2021年7月21日 星期三

15歲的青春~壓力山大

壓力山大~四個稚嫩的粉筆字,出現在3/5學校日教室黑板上。

 如今教室牆上的日曆顯示著距離5/15的國中會考只剩30天,隨著倒數數字越來越小,反向變大的是孩子與家長的壓力。

 晚自習,一直以來就是九年級生活的日常,在中正九上的學校日甚至更早一年前八下的學校日,就已討論有關暑輔、暑假自習及九上晚自習的時間,而只要你的孩子有參加自習,家長就得跟著輪值陪伴與管理秩序。

有些孩子的起跑點在八升九的暑假,上午暑期輔導上課,下午接著留校自習至16:00放學,作息跟學期中沒兩樣。

一直以來Alex 、Max乃至Lucas的八年級暑假上完暑輔後,下午回到家就是他們的自由時間。因為我覺得孩子若從暑假就開始全力備戰,太辛苦也太可憐,更怕的是,孩子屆時的彈性疲乏,就如緊繃的橡皮筋,持續不斷的壓力難保在考前不會出現突然疲乏乃至斷裂的一刻。

然而lucas畢竟與哥哥們還是不同,心智年齡較小,先備能力不夠扎實,學習的態度更不積極,過了一個尚稱輕鬆愜意的暑假後,我忍不住打破不送孩子到補習班的堅持,逼著他補數學,數學曾是他的拿手科目,但眼看成績是每下愈況,他自己心知肚明,也就乖乖地跟著同學周六去補習班報到。

中正的晚自習時間18:00-21:30,這代表著孩子的一天自07:20進校門後待滿14小時才出得了校門,真的很辛苦,也讓人心疼。10月班上開始晚自習,循著哥哥們的腳步,一周留三晚,週五不留,因週五是家庭聚餐日,孩子愈大一家人跟長輩吃飯的時間更形減少與珍貴,用完晚餐,是輕鬆的家庭movie night

有些孩子一週五天都參加晚自習,更可能一日三餐都在學校解決,能跟家人碰面說話的時間更形稀少,我們家則堅持晚自習結束開車接人,一來可以節省孩子通勤的時間,若讓他們搭捷運,09:30放學,回到家已近10:30,即使立刻盥洗刷牙再配戴角膜塑型片,上床已是近午夜時分11:30,這對正值需要睡眠的他們來說是很不健康的。

二來在返家的20分鐘車程中,或多或少可以跟孩子聊聊一天中的大小事,聽孩子發發牢騷,甚或甚麼都不說,讓他聽聽歌,都是一種放鬆。此外回到家會有一碗晚餐刻意為孩子留下的湯品(簡單的湯品,而非難以消化的宵夜)。暖暖孩子的胃與心,這是我們家的家庭儀式,我希望藉由一碗湯或一份水果,讓孩子感受到關愛與支持,尤其在寒冷的冬夜,歷經一天大小考試征戰後回到家,那一晚特意為他留下的熱湯,更是意義非凡。

 場景回到晚自習的晚休時間,覷黑的教室裡看著一個個趴在桌上的身影,多數的孩子早已累到進入夢鄉,他們背負的是自我的要求,家人的期待,原本該是熱血滿溢精力旺盛的青春年少,一個個被困在這一方空間裡。下課時間不准打球,因為怕影響上課後的心緒;下課不准看課外書,導師認為有時間就該花在背更多的考試內容…..,現下的孩子們的苦,跟30年前的我們似乎沒有多大不同,

一樣為了升學耗費大把青春在教室內,一樣有寫不完的卷子,一樣跟父母家人共度的時間愈形減少。令人不捨的青春,原本該是探索各種多元性向的年紀,卻得被逼著背莫名的篇章,身為母親的我卻無力改變甚麼~遊戲規則如此。

歷經三個孩子7年的觀察,在中正的高壓環境下,雖然心疼他們的辛苦,孩子們卻是韌性十足的,9年級一天下來的考試多達6-7次,加上第九節再寫一張,短暫的30分鐘晚餐是他們難得的放鬆時間,大聲談笑說嘴,就任他們去吧!偶爾幾個男生在走廊上調皮追逐,就爭 一隻眼閉一隻眼吧,孩子的情緒精力需要釋放,需要出口。

 敏感如Lucas對於家人過多的關心(考得如何/藥擦了沒)總沒來由地發火,風暴隨時形成,母子關係也愈形緊張,父子倆更是不對盤,因此爸爸忍著不管,落得我總攬管教,到了九下眼看他不積極的態度,就不免替他擔心,目前模考的落點約莫落在成功高中,他似乎也滿足於能上成功,但做父母的貪心,總認為以他的資質可以更上層樓。

但我們總得小心措辭,低估他,他會不開心,認為我們瞧不起他;高估他,他又覺得我們不了解他的能力,左右都不是人.....

我能做的就是陪伴,陪著聽孩子發牢騷,陪著簽一張張的考卷,陪著小心用詞加油,陪著阻擋哥哥們或爸爸不經意的落井下石

 5/18()二級警戒下的會考終於結束,當晚指揮中心即宣布國九會考生即刻起不用到校,開始放假!!雖然對國九生來說放了幾天假後...他們是超想回學校的,因為回學校可以光明正大在學弟妹面前耍廢,此刻正是他們想大玩特玩的時候,沒想到疫情攪局,壞了他們的美夢。假放的倉促,孩子們沒了畢業典禮,沒了跟同學師長道別的機會,一切都回歸線上,lucas的生活開始在一方框框裡轉,手機>電視>手機>拼圖,因為疫情,孩子們有名正言順不能出門的理由,連騎腳踏車都是奢求..,他們倒也樂於遵守防疫,可以大半個月足不出戶也甘之如飴。

 7/13終於等來了放榜,33.8分上師大附中 喔耶!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,我相信這小子也終於卸下重擔,雖然沒跟哥哥們上建中,但第二志願的附中,對他來說應該是實至名歸。此刻媽咪又開始幻想....我的帥兒子要不要彈個吉他,踏上學長們~五月天的腳步啊~